路漫漫,上下求索之 /文
贺州,地处桂东北,北靠湖南,东接连山,为桂、湘、粤三省交接之地,四面临山接水,古镇成群,名胜古迹无数,近可以听花开虫鸣,远可以看江水盘山,无论是夕阳下,还是朝晖中,在我看来都是一种幸福。这里的一草一木,一山一水,一明一暗,一雨一晴,伴着我从小长大。在我的眼里:早上的山水多雨露,正午的山水有蝉鸣,傍晚的山水多归鸟,晚上的山水显鬼魅……从小至今,我都坚信是家乡的山与水赋予了我的本性。 我的家族世代均会用易经相地理,叔父是当地颇有知名度的地理师,他强调佳的要象、数、理、气、形五者合方为上乘。因为山水之道本于易,易本太极,太极未分,混沦一气,气动生阳,静而生阴,静极复动,动极复静,一动一静互为其根,于是地以形而丽行于天下,故地承乎天,静而不动,天统乎地,动而有为,万物生于地而成乎天。是故天有闪电雷鸣、烟雨云霭,地有高山流水、树木村庄,皆自然也。叔父是个有学问的人,山水理论高深玄妙,悟得真山真水之精微,懂得真山真水之顾盼,其一生对山水必恭必敬,并把一生的精华传授予我。正是他开启了我看山水的另一双眼睛,令我还在蒙童之时就有了认识和学习天地之别,阴阳之理,为人之道的契机,是故,上天对我不薄。 十六岁那年,我到了县城的高中读书,遇到了我的启蒙老师黄远回先生,他知道我喜欢中国,就领我到了宽大的图书馆里找到一本五三年版的《芥子园画谱》,黄黄的书面显得珍贵极了,我用激动颤抖的手一翻就是三年,三年里心追手摹沉醉当中,以至于成绩一落千丈,班级排名总得从后面数起,即使是这样,我还是感恩上天,它又一次安排我与山水结缘,使我表现一草一木,一山一水,一人一石有了扎实的根基,使我认识了,大小李将军等这些南宗北苑的大师们。随着研究中国画的深入,开始广涉名山大川,看尽各种山川曲折之变化,感悟南宗北苑皴法之不同,勾勒自然山水丰富我心中之丘壑,几进几出,经久未归。 天借象动,地靠形走,墨随笔生,画靠纸现,中国画离了即不言其为国画,笔墨是的生命。从古至今,论笔墨的著作也有不少,近现代的、、、等大家都有所著,但著述最多最透的还是和黄宾虹。在其里写到:观乎人品,画亦可知。是以画分三品:曰神、曰妙、曰能;三品之上逸品尤高。三品之中有学者为士夫画;浮薄入雅者为文人画;纤巧求工者为院体画;其他诡诞争奇,与夫谨愿近俗者,皆江湖、朝市之画,不足齿于艺林者也。习画首重人品,从小我得之于叔父,画理画论笔墨之精妙得之于先贤、老师和同仁。我画山水是于生具来的喜爱,并不想扮演什么,也不想成为什么,只是想静静的享受和描绘心中一丘一壑,我崇尚传统也追求时代及个人独特的语言。我知道画画没有什么捷径,如果有就是用一颗诚实的心,扎根于传统,去感悟真山真水,多读多画多行走。除此之外别无他途。 吸天地之精华,悟山水之灵秀,寂寞时自有先贤在路边候我观山赏月;疲倦时,有大师们筑就的卷册亭台供我休憩;迷茫时,有聚自然之幽微玄徼的山川为我灌顶开悟。所谓“路到尽头方见山,水到尽头方见海”。前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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